“悼念”两个字, 黑色, 刺目, 它代表着生命的消失, 代表着朋友,家人无尽的哀恸! 它让我电脑屏幕前再次泪流满面。
“小六子死了”,一个电话,将今天的金色阳光瞬间割得支离破碎。
死了。很绝对,不容置疑的过去式,容不得我有任何的幻想。不是走了,离开了,远行去了,是一个生命的终结;一个曾经和我玩过,笑过,走过的朋友;一个我爱情与婚姻的见证人的消逝,意味着,我们将天人永隔,阴阳殊途。
小六子,不记得是哪年认识的,只记得那是个夏天。那时我们精力旺盛,将每个周末的排的满满的,我们的心很大,恨不得把所有的夏天都给用完,将所有的玩乐都挥霍掉。但是,有件事情作为事实摆在面前--------我们没有足够的车。
“我介绍个帅哥给你,高大,帅气,未婚,有车,活动那天他归你指挥”。石头是我的福气,每次在我in trouble的时候都给我带来好消息。
天啊,这么个完美的人竟然能归我管?对此,我很是有些忐忑和不好意思。为了拉近距离,石头把此人加进来群聊。刚开始我还有些矜持和客气,但是说上了几句后就发现,他很是随和,对我和石头把他视为透明人,公然讨论他的个人问题毫不在意,反而还见缝插针的调侃上几句。于是本来完美的神砥瞬间坍塌,重新打造成一个普通的,可以拿来做朋友,做老公的男人。
就这样,在活动当天,这个未曾谋面的男人,被我遥控,从大岭山作为客车到常平,再作为客车兼货车从常平到喜洲岛。
那天的天气和今天一样的好。在那个远离城市喧嚣的海岛,我终于见到了代价而沽的优质股,小六子。
石头还真没骗我,果然是高大的很,皮肤还那么白,这哪像湖南人嘛,怎么看都像从东北那旮旯来的,瞬间无数个心形的小星星在我眼睛里转。后来一聊才知人家有媳妇啦,神啊!眼里的小星星立即变成石头砸落下来。
在海岛安营扎寨后,有些人下海摸青口,有些人吊床小睡,有些人围席而坐打起升级,海岛的风凉爽的吹着,一派的逍遥写意。傍晚了,我们将市场上买的海鲜拿来蒸着,煮着,烤着,变着法子做,要开吃了,点点人头,怎么都少了两个。一数,晕,小六子和石头竟然还在海礁上拍照呢。估计很少能象咱们这样经常来海边露营什么的。
等大快朵姬完了,我们开始天黑请闭眼时,人数不够,再一点数,晕,小六子和石头又没见了。一问,都说不知道,这下有些担心了。我嗓门不由大起来,“这两人不该跑海里天体游了吧”,音刚落,海里立即冒出石头的声音,“想,没敢,女孩多。我们刚刚在水里比闭气呢”。好嘛,这两家伙,如果我不是认识石头,肯定认为他们是断背山来的。
招呼着让他们上了岸,拉大杀人队伍。两人都是新人,作为新人,作老百姓比较合适,否则头次杀人,紧张,结巴,一下就给人看出来了。再后来,学精了,小六子开始玩计谋了,骗倒了所有人,但,不过姜还是老的辣,他的杀人心理被我发现时,是一脸的惊慌。小六子,如果咱们再来一次杀人,我保证不揭穿你,让你过足当杀人的瘾,成不?
因了这次的游玩,小六子开始在百蹊冒泡了,因为打字慢,他跟帖的时候不多,即使有,也是很简短的几个字。所以即使他在坛子里快两年了,但是知道他的人不多。我知道他一直都在关注着百蹊,坛子里订制衣服时,他总是很积极,如果上网不方便了,也会特意打电话给我,让我帮着订,拿到衣服之后,他走哪都穿着。
去年的十月,我召集帖子走湖南,那是他的老家,正好无他事,于是报名跟着我一起游莨山。在那里,他和一起的朋友们见证了我和飞扬从陌生到相识,走到一起;今年六月,在常平他开车而来,见证了我们的婚礼。我想,等我有了宝宝,请上他们一起见证我们另一段人生的开始。那时我们还依然闲来无事的时候打个电话问候彼此,或者约了去远处走走。我们总觉得人生太长,可以慢慢的计划着,慢慢的走着,你无法想象这中间,怎么会有句号?人生就这么愕然即止?当我在写着这篇悼文的时候,没有太多的条理,脑子里总是浮现小六子的音容笑貌,会想起我们交集的点滴,我始终觉得那不是真的,一个人的生死怎么就被一个电话决定了呢?
“10月21日凌晨,小六子在开车回家路上因车祸当即死亡”
这是因,也是果。
我不得不在这样的字眼面前承认,我认识的小六子,那个高大,帅气,对妻子专一,对朋友忠诚,对祖国河山热爱的男人离去了。
今天,11月10日,刚过了立冬,天也越来的凉,小六子,在那边冷吗?那边也有车水马龙吗?照顾好自己吧,不要让我们担心你。我知道,你不大抽烟,可是今夜,我会在天台为你点上三根烟,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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