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武侠出之一片心

看帖之前请高呼三遍：支援正义的天流，鄙视邪恶的石头。

武侠宗师金庸先生说过“武侠小说中真正写侠士的其实并不很多，大多数主
角的所作所为，主要是武而不是侠。”诚哉斯言。

武侠小说中所描写的社会，大致可以分为两部分，一是由官府和民间的普通
老百姓组成的社会，我们不妨称之为江山；二是由武林人士和与他们密切相关的
人组成的秘密社会，我们称之为江湖。武侠小说着重描写的就是江湖社会发生的
人和事。毫无疑问，在武侠小说中出现的侠，绝大部分属于江湖社会。

但如何判断一个人物是否是侠?我以为，今人陈墨提出的标准比较合适。他
提出“判断是否侠士，不看他是否为国，而看他是否为民；不看他是否在武林称
雄，而看他是否在民间行侠”。概因为侠客以武勇抱打不平，本为在专制社会的
普通人，特别是下层劳动人民当苦难和不平压过来时产生的理想、期待和盼望。

这样一来，一方面，侠属于江湖社会，武侠小说以描写江湖社会为主，另一
方面，要想让一个人成为侠，要想在一本小说中描写侠士，却又必须着重写他在
民间，也就是江山社会中的活动。但是，试想一下，拥有高超武功的侠士在民间
仗义行侠，做种种好事，那还不是轻而易举？既然轻而易举，自然也就不必冒着
九死一生的困难，若真是这样写，小说便不好看了。不好看的武侠小说，自然不
算好的武侠小说。

万幸的是，同处于一片天空之下，江山社会和江湖社会之间并非绝对封闭的
两个社会，它们之间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做为现代武侠小说先驱的公案侠
义小说，正是扩大了这种联系，使得江山社会和江湖社会基本融为一体，找到了
一种平衡。

举常杰淼所著的《雍正剑侠图》为例，让我们看看江山社会和江湖社会是如
何融为一体的。首先，书中的正面角色基本上都有在江山社会所认可的正当职
业，如侍卫，地主，镖师，药店掌柜之类，他们依靠这个正当职业做为主要的收
入来源。比如“头顶太极、脚踩八卦、乾坤妙手”的大侠王十古，其职业就是广
东龙门县青龙街八卦堂药铺掌柜，他的收入也依靠这个。

其次，江山社会的许多事情也按照江湖社会的规矩进行。如书中追寻国宝，
对付叛逆这些本来应当依靠军队等官府人员，战争等江山社会的方式来解决的事
情，在书中却往往依靠侠士等江湖社会的人员，比武打擂等江湖社会的解决方式
来解决。通过这些努力，使得侠士在民间行侠仗义，就等于在江湖上活动，江山
社会与江湖社会的矛盾理论上已经不存在了。

虽然不存在，但绝大部分公案小说中对于所谓侠士的描写着重点并未放在行
侠仗义之上，而更多的让侠士充当朝廷的官员和帮闲，着重描写他们是如何在官
员的带领之下按照江湖社会的规矩帮官府办事。毕竟，按照古贤韩非子的说法，
原来的侠是要以武犯禁的。而对于这样的侠，当年把儒由乱法变为定法的汉武
帝，也从来不曾放过。
公案侠义小说虽然使江山社会和江湖社会融为一体，但是，这融为一体要求
书中的武功不能太过玄奇，大侠的力量也不能超过普通人太多，这自然会让人觉
得碍手碍脚。随着武侠小说中的武功越来越玄奇，大侠的力量越来越大，实际上
江山社会和江湖社会已经难以再融为一体。那么，当初公案侠义小说遇到的问
题，也就渐渐再度出现了。

俗话说“制服人人会控，各有衣服不同”。随着江湖社会和江山社会的分
离，武侠小说走上了两条路。第一条路，便是努力切断江湖社会与江山社会的联
系，古龙的许多作品便是这样。做为江山社会与江湖社会之间联系之一的朝代年
号，不再出现于小说中。做为江山力量代表的官府力量，在小说中也被压到最
低，甚至于陆小凤系列中出现的皇帝，出现的谋反，也不过是给白云城主的一堆
陪衬。行侠在这里已经消失，真正起主导地位的是武林间无休止的争斗。

前面已经说过，武功高超的侠士，在民间行侠仗义轻而易举。但是，这种轻
而易举不是任何条件下都可以成立的。只有当面对的是力量比他弱小的普通人的
时候，也就是说，只有当侠处于强者，而他面对的是弱者的时候，行侠仗义才变
的轻而易举。反过来，侠是弱者，他面对的是强者的时候，行侠仗义会变得困难
重重，而这重重的困难和主角如何克服这重重的困难，正是许多小说精彩的地
方。为了让侠从强者变成弱者，让行侠变成弱者对抗强者，于是有了第二条路。

这第二条路，说穿了就是让行侠所遇到的恶势力强大，使侠士从强者变为弱
者，细分又有两部分，一是如金庸的《飞狐外传》那般，侠还是那个侠士，只不
过面对的恶势力再不是有钱的公子，有势的贪官，有打手的地主之类的民间的强
者，江湖的弱者，而是武林中的高手。这样，在民间的行侠仗义也就和武林争斗
扯到了一起。武林高手的争斗，自然容易写的好看。

不过，这并非第二条路的主流，第二条路的主流，却可以用金庸的一句话来
概括，那便是“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也就是扩大侠的范围，把民族英雄和起
义者等人包括入侠的范畴之内。这些人所面对的恶势力，不是凶暴的外族侵略
者，便是欺压人的黑暗朝廷。无论哪一个，力量都比侠要大的多。很多时候，就
是半个乃至整个江山社会对决江湖社会中的少数人。这并非是侠客的高超武功可
以应付的对手，纵然武功盖世，也难以消灭恶势力。例如《射雕英雄传》中的郭
靖，《书剑恩仇录》中的陈家洛，虽然武功高超，却终归难以改变时局。所以，
武功只要不玄奇到翻天覆地，便可以放手去写，丝毫不用担心强弱易位导致小说
不再精彩。反而由于敌人的强大，往往更容易塑造出不朽的情节。

拉拉杂杂说了这么多，不过是因为幻剑二日不能上的牢骚而已。

小席很喜欢武侠？不如自己写点吧。评论或者小说都好，我给你加精。

武侠 是个充满浪漫主义色彩的文学，需要深厚的文学功底和流水笔锋，加上理想浪漫的思路才能去创作他。小席连作业都不及格的人，看看就罢了，不敢乱糊弄人。。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