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0】巴马，我来了！（5楼新增集体照1张）

前记

或许有巴马队友诧异白米饭为何会讲一口流利的巴马本地方言，其实我与巴马是有渊源的。

三十年前，从事科研及医务工作的父母正处于事业上升阶段，工作繁忙，不得不将年幼的我托付给在巴马邻县-东兰担任中学校医的姑婆抚养。那时候，东兰还没有直达南宁的班车，每次回南宁与父母团聚，都要先从东兰到巴马，在巴马的旅社住一宿，次日再换乘到南宁的班车。

东巴凤老区承载着我童年单纯的快乐，也有过告别童养媳同学的哀伤，是我多年来魂牵梦萦、一直想回归的地方。

此次巴马之行，来之不易。

某同学在百蹊7周年庆典前两小时，才知道我其实早已潜入百蹊成为会员，吃惊之余，坚决不同意我跟随他参加巴马实地访查工作，担心我体能太差，拖大家后腿。7周年庆典的蓝丝带环节，深深打动了我，更加坚定“一起手牵手肩并肩去远方”的梦想。为此，我采取了种种方式与某同学周旋，甚至扬言不让去就单方面宣布分手等等的要胁，终于在报名前获得首肯。

2012年9月29日 晴

为了此次巴马实地访查工作，我先后购置了大量户外装备、食物和学习用品，每天来公司送件的快递员络驿不绝，邮件堆满我办公室一角，有同事笑称我快要被邮件埋起来了……

这些东西整整塞满一个60*45*40cm的大纸箱，以至在深圳机场办理登机手续时，被工作人员要求补交180元行李托运费。来接机的某同学看到大纸箱，大吃一惊，说我不象是去巴马干活，而是去露营野炊。

飞机一落地，手机哗哗哗收到短信，是公司所有同事发来的，一一祝福我在巴马山区调查工作顺利等等，肯定是我那同是百蹊会员的BOSS发动大伙给予我支持和鼓励。

2012年9月30日 晴

今天是中秋佳节。作为调查先锋队员，下午就开赴巴马。

午饭后匆匆驱车前往北大客运站与燕燕子、小青、乌蓬船汇合。节日的车站人山人海，扒开一堵堵人墙，估计某同学午餐吃的三碗白米饭、一碗粥差点被挤得吐出来，终于赶在开车前3分钟到达发车卡位，差点就要误车，把我们调查组组长急坏咯！

我们那趟班车是加班车，居然还是卧铺，于是4个小时的路程我们舒舒胡胡的吃了睡，睡了吃，在夜幕降临时分到达目的地-巴马县城。


某位诙谐幽默的队员，连睡势都充满喜感。

中秋之夜的巴马河道音乐喷泉很绚丽，浙江卫视的“中国好声音”决赛很精彩，晚餐的猪肚鸡汤很美味……

2010年10月1日 晴

感谢巴马当地工义工石皋为我们安排了地理位置不错的巴马商务宾馆，我们5人分别住在该宾馆级别最高的“董事长”、“总经理”室。

在宾馆不远的桥头吃过丰盛的早餐，我们在清晨的阳光里精神抖擞的出发。燕燕子和乌蓬船在巴马镇上调查，小青与罗副队、我三人去甲篆乡兴仁村进行3个正向、2个逆向学生家庭访查。

在这里先说说我们的军师小青，头天晚饭黏着酒楼的电视机观看“中国好声音”，拖都拖不回，还带着些许孩子气。今晨出门一身干练的户外装备，小碎步毫不费力的走在山道上，分明就是经验老道的调查人员。白米饭很庆幸跟小青分在一组，能尽快汲取调查经验。


第一位被访的王同学自动带路，一直陪着我们完成当天的家访任务。我喜欢这个单纯、热心的女孩。


在去杨同学家的路上，左侧有条非常醒目的Z字形山路。我问罗副队：我们等会儿去谭同学家不会是要爬过这座山吧？罗副队吓唬我：有可能哦！


我们谢绝了杨妈妈的午饭挽留，这个大巴蕉就是我们的午餐，边走边吃，吃完一个，能撑很长时间。


果然，去好合屯谭同学家要爬过这座Z字形山路。好吧，我相信我有一张乌鸦嘴。

正午时分骄阳似火，山高路陡，走上十分钟，我已经大汗淋漓，气喘如牛，曾有那么一刻眼前发黑，有种就要倒下的感觉，但内心有一种声音在支撑着我：一定要坚持！孩子能走，我也能走！


基地成员般的装束。

我们的到来，尤其是在普天同庆的节日，让谭同学这个单亲家庭十分感动，除了有一年大旱，村干部只来过一次，就再也没有人愿意到这个偏远的屯里来。

谭同学是好合屯唯一的初中生，品学兼优，有望成为屯里首位高中生乃至大学生。然而贫寒的家境有可能让他步小叔失学后尘，轮回父辈悲情。我忍不住心酸落泪，曾身为人民教师，心疼这个学生，在下山时鼓励他一定要继续努力读书。


登山杖盖子不知何时走丢了。

2012年10月2日 晴

第二拨精英队员头天晚上到达巴马县城，今天继续兵分几路开展工作。

出发前，全体队员“排排坐”合影（图片由霸天虎提供）

我跟随罗副队、巴马义工石皋去西山乡。


瘦小的陈同学是个聪明懂事的孩子，学习刻苦，周末还经常上山砍藤、捉蜈蚣变卖，补贴家用。


陈同学手把手教不识字的父亲在调查资料登记表上签名。


龙同学兴趣广泛，学习成绩好，担任班长。通往龙同学家的羊肠小道比我们头一天爬过的山路更陡峭、更漫长，中巴车师傅跟我们爬了一段路，有点吃不消，中途放弃，原路返回。这个在山坳里不通电、没有自来水的家庭，过着刀耕火种、仿佛与世隔绝的生活。家穷不可怕，志向不能穷，龙同学要靠自己的努力走出大山，靠知识改变自己的命运。加油！

今天复查的卢同学是罗副队资助的孩子，原计划中并非我们的任务，罗副队也曾担心孩子见到资助人有压力和自卑感，后来还是争取到这个亲自去看望她的机会。


卢同学早年失去双亲，小小年纪就成为户主，这次住在爷爷奶奶家。一双大眼睛怯生生的看着我们，每问一句话，过几秒钟才回答，是个性格内向、令人揪心的孩子。罗副队掩饰着内心的激动，赠送了很多学习用品，但始终没有表露身份。

我们离开时，孩子跟着奶奶出门送客，眼神流露出不舍。我忍不住对她说：“好好念书，有时间给资助人多写信，他很关心你。”女孩才绽开羞涩的笑魇。

因修路设备车辆挡道，我们的中巴无法通过，今天的复查任务没能完成。

小小L知道我有喝茶习惯，特地送我一套精巧便携的小茶具，我开心了很长时间。亲，爱你！

2012年10月3日 晴

今天我与罗副队去西山乡卡才村完成一个逆向调查及两个复查任务。连续爬了两天山路，小腿象灌了铅似的，僵硬、疼痛。为了山里的孩子们，咬咬牙，再难受也要坚持。

摩托车在碎石四处迸飞的陡峭石子路上颠簸，若不紧紧抓住后座把手，我随时都有可能摔下去，一路上心惊肉跳。


接受逆向调查的韦同学，父亲在他未出生时拉砂石建造村里的小学出车祸，为教育事业献出年轻生命。母亲生下他不久就改了嫁，多年未见过面。孩子从小由叔伯抚养大，性格内向，鲜有笑容，需要更多的关爱和鼓励。

韦同学的邻居卢*玉同学是位懂事的女孩，有多病的母亲及读大学的兄长，为了不给家里增添经济负担，中考结束后，独自跑到巴马的饭馆打暑期工，每天从早上9点洗碗至晚上12点，为自己赚取学费。


这是在卢*玉同学家吃的午餐，只有一个菜，每人半碗豆拌饭。这在城里见不到的、或许城里人不屑一顾的简单饭菜，已经是这个家庭待客最好的伙食。


另一位复查学生卢*恋的家庭几度迁移，一家5口大小挤在砖厂10平方左右的小屋里吃饭、睡觉，生活艰辛，但目的是为了方便孩子们上学，比起那些因为起房负债让孩子辍学的家庭更令人欣慰。

2012年10月4日 雨

尽管下起了小雨，我们仍按计划转战最偏远、经济条件最落后的东山乡，队员们大清早7点多钟就出发。我与罗副队继续为伴，完成东山乡3个孩子的复查任务。


甜美的小冰散发着无敌魅力，连蹒跚学步的小正太都抵挡不住，乖乖就范，愿意跟她去浪迹天涯。

我们的调查车刚经过东山乡乡委不久，在路边遇到一男两女3个少年，正是我们队当天要复查的罗氏姐妹及兰同学，孩子们在雨中步行了几公里山路来迎接我们。调查车继续送其他队员前行，我留下来，坐在建筑工地的阶梯上分别与三个孩子进行访谈。

在进村的狭窄屯级公路上，我问开车的韦师傅：“这么窄的路，假如对面有车过来如何僻让？”，话音刚落，对面果真开来一辆卡车，哇靠，真该掌我这张乌鸦嘴！


走在进村路上，遇到一小男孩，为了让他配合拍一张照片，我给了他几颗糖。


获悉村里来了一位带着糖果的大姐姐，一大群孩子纷纷围上来主动要拍照、换糖果，一个个小脸满是尘土或挂着鼻涕，衣衫不整甚至不穿裤子。


不知谁家的狗狗路过，乖乖的伫足让我拍照，很萌！

罗氏姐妹与资助人感情很深，那厢燕燕子发来手机短信说想念孩子了，这边妹妹想跟我们去东山乡会燕子姐姐，听说燕子姐姐可能去了凤凰乡见不上面，差点哭起来。罗副领队急中生智，赶在暴雨到来之前用手机拍下两姐妹的视频和录音，承诺一定带给资助人，孩子才绽开灿烂笑容。


我们队提前完成复查任务，在三岔路口上等候与告别队汇合。路边草丛钻出一群羊，象受过严格训练的高素质纪律部队，从我身边走过，个个一声不响，目不斜视，完全忽略我这大活人的存在。


今天是燕燕子组长的“牛一”，在小虎等队友精心策划下，晚上大伙在辉记猪肚鸡3楼9号房举行寿宴，给寿星一个大大的惊喜。

欢娱过后，白天跟随告别队在雨中奔走、四处寻找兰*燕住址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亲戚的漠然、危危可岌的棚屋、相依为命的婆孙、女孩与男队友的泪光，都让我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这种饥寒交迫的家庭在大山深处随处可见，希望有更多的社会热心人士、爱心企业关注和帮助这些贫困学子。

2012年10月5日 小雨

今天我们全体队员去凤山三门海游玩，放松心情。


这是一个自然景观、长寿文化和革命历史遗存融为一体的旅游景区，呈现奇特的喀斯特地貌，吸引着某同学的好奇心，有路必走、逢洞必入，流连忘返。我实在跟不动了，坐在路边啃一个又一个芋头。

以美丽、小小L为首的队友一声声“白米饭～白米饭～～～”呐喊，故意制造山谷回音，展露出这些队友们俏皮、可爱的一面。

2012年10月6日

终于到了撤离的日子，我与队友们在巴马车站分手。


数日的朝夕相处，配合默契，一起黯然心伤，一同欢喜雀跃，我们播种着情感，收获了友谊。望着队友们离去的背影，心里有诸多不舍。

开往南宁的大巴就要开动了，小虎突然冲下车，往泪眼朦胧的我手中塞了一个东西，是一枚登山杖盖。小虎将自己的登山杖盖送给了我。


亲们，一路平安！

来年有机会，我还要与这些可爱的队友一起手牵手、肩并肩去远方，继续走在助学路上……

后记


这些天里我戴的百蹊帽。

为了洗去汗渍，我拆了酒店一支新牙刷来刷帽子，事后没有及时扔掉牙刷，被某同学误以为是他的牙刷，用来刷了牙……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