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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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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了 发表于 2006-8-24 23:2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现在可以说了。
    这本书的评论满场飞的时候,我沉默,只是在一个夜晚,跑到万圣,买了下来,和师妹到醒客喝奶茶。什么味道已经忘了,我只是不愿意尝试咖啡,因为太苦,又会失眠。那阵师妹陷在感情的网里,我是一个旁观者,静静的听她说,偶尔翻一翻手中的这本书。
    这是一本装帧清新朴素的书,就像里面的书信一样。比32开略窄的开本,略显浅黄的封面上方除了一家书店和一叠扎好的信外,就是《查令十字街84号》以及下方小小的海莲·汉芙著陈建铭译几个字。书里真实的故事也很简单。一个美国的穷女作家,对英国文学充满热爱,不喜欢本土那些粗制滥造的书,于是向远在大洋彼岸的旧书店写信求助。从此与书商弗兰克鱼雁往还二十年,直到另外一方去世。信的内容多是围绕旧书展开的。海莲具有美国人的率真,爽朗,热心,在英国供应困难时慷慨赠予书店同仁食品,丝袜。弗兰克则是一贯英国绅士的品格,温文尔雅,礼貌而含蓄。他做的,只是给海莲寄去一本本就像他本人一样熨帖,令人舒服的旧书。直到他猝然离世。
    二十年,尽管海莲几次决心往英国一游,终因经济拮据而放弃。二十年,他们终于错过。许多人的将之解读为爱情,柏拉图式的那种。柏拉图式,并不以能在一起为最终目的的所谓爱情究竟算不算做爱情姑且不论,在这封信中,我能读出的,与其说是那种狭义的爱情,无如说是脉脉的温情。是没有任何利益的冲突,仅仅怀抱一点善意,付出一点关怀,就可以获得的温情。是举手之劳就能收获的一大堆的善良。
   “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回报您对我们的不断付出。我所能做到的,只是当您确定访问英国时,橡原巷37号将会有一个房间,可供您无限期地住宿。”弗兰克在收到很多次海莲的礼物后写下的信。
   “唉,这下子你该明白了吧,弗兰基,这个世界上了解我的只剩你一个了。”这是热情坦率的海莲在抱怨。
    “你们若恰好路经查令十字街84号,代我献上一吻,我亏欠它良多……”海莲得知好友有幸去英国,羡慕地写道。
   “不瞒您说,我过去一直对您心存妒忌,因为弗兰克生前如此爱读您的来信,而你们似乎有许多共通点;我也羡慕您能写出那么好的信。弗兰克和我确实两个极端不同的人,他总是温和而有耐性;而因为我的爱尔兰出身,我的脾气总是又倔又拗。生命就是这么爱捉弄人,他从前总是试图教导我书中的知识……我现在好想念他。”这一段比较特别,是弗兰客死后,他的妻子写给海莲的。有的人说这是妻子的妒嫉,也许有一点吧,然而我分明在其中看到了深情。
     我不知道当海莲读到这里的时候,是什么滋味。有没有默然良久,落下泪来。也许在夜深更残的时候,在圣诞狂欢的时候,在一次聚会后,灯火阑珊,杯盘狼藉,在欢笑又重复为静寂的时候,她会在灯下翻一本那个人帮忙找到的好书。或者烧一根香烟,在袅袅上升的烟雾里,重新捧读这些信件,遥想远方那个陌生人的面容。
    从此天人永隔,有些话再也没有人听。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剩下的只是惆怅。
    最近一直在读信,读沈从文写给妻子的信,就像诗一样。读鲁迅写给各种人的信,看到一个温和,幽默,孤独的鲁迅。前一阵子读谷林的信,雅致,谦和,极富情趣。读这本信,简单,温情,生动。
    曾经我也是一个爱写信的人。在一个静寂的夜里,展开素白的信笺,写下絮絮的话语,从送出的时候就开始翘首企盼。而他似乎总是姗姗来迟,似乎总是在没有想到的时候,发现他躺在你的桌子上。
    是这样长长久久的展念。
    曾经和一位朋友通过一阵email,感受却和信件完全不同。email的即时性使得沟通更加及时,却也焦躁很多。我有时候想,这些字符究竟是什么,是谁写的?是我吗?只要一按delete,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来都未曾存在过。
    如今,最好的朋友也不过是通通电话。一日随手寄过去的明信片,便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喜,令她重回往日的青涩时光,然而惊喜虽是惊喜,仍然没有再提笔的心情。
    曾经一度将qq的聊天记录保存下来,想也许以后有时间,能静静回味,转念却放弃了。我知道自己是刻意的,刻意的让这些字符随着时间,随着一次次的重装而消失。留下的,留不下的,都随风而散吧。人生的负累已是太多,洒脱些最好。
    怀念手写的字,怀念钢笔,墨水,怀念素白的信笺。却只是怀念而已。这个世界让人活得粗糙。
    而我,心甘情愿。
蓝姬 发表于 2006-8-30 22:50 | 显示全部楼层
很感性的文字
小舞 发表于 2006-9-1 09:16 | 显示全部楼层
了了自己写的么?
这个才女不得了, 学工科的可是文字也是这么感性而细腻,了了,你这样还让不让我们这些女人活了,没的优势了
小舞 发表于 2006-9-1 09:16 | 显示全部楼层
了了自己写的么?
这个才女不得了, 学工科的可是文字也是这么感性而细腻,了了,你这样还让不让我们这些女人活了,没的优势了
小舞 发表于 2006-9-1 09:16 | 显示全部楼层
了了自己写的么?
这个才女不得了, 学工科的可是文字也是这么感性而细腻,了了,你这样还让不让我们这些女人活了,没的优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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